【亲子分】黑色情人 2
海盗西 x 黑手党子分，HE
黑吃黑，双向暗恋，相爱相杀
第二章
几日后，西西里，闹市区。
街边有个老妇人在卖馅饼，几个小孩嬉戏着跑过，撞翻了桌子，馅饼全部掉在了地上。弗朗西斯·波诺弗瓦便走上前去，将地上的事物捡起来——当然，已经脏了不能吃了。他朝老妇人弯了弯眼睛：
“这些我全都买下，您看行吗？”
老妇人盯着他看了一会儿，似乎在努力回忆什么：“不，不用……”
“那几个孩子是我侄子和他朋友，我为他们买单。应该的。真是不好意思。”
弗朗西斯不由分说把钱塞进老人手里，飘然而去。
十年说长不长说短不短，他还没品出个酸甜苦辣来，邻居家的老妇人已经变成这样子了吗？
弗朗西斯叹了口气，将往事艰难地从记忆里翻出，他低头仔细沉思，一道黑影突然从他面前闪过。
弗朗西斯警觉地抬起头。
他之所以选择从闹市区穿行，就是因为这里热闹，人多，即使有盯上他的黑手党狂热分子，也不好贸然动手。但他没有想到，居然有人敢在这里跟踪他。
出了商业区，弗朗西斯便故意拐进一片小巷。他在这个城市长大，他敢打赌，罗维诺·瓦尔加斯也不会比自己更熟悉这里的地形。
但这不表示他乐意给罗维诺和安东尼奥当这个信使。他怀疑安东尼奥恶意整他，毕竟他这辈子最不想见到的人就是亚瑟·柯克兰。
虽然讨厌的英国佬品味也差，脾气也暴躁，可自己毕竟对不起他。严格来说，那场不告而别不能算是任何一人的过错，但弗朗西斯觉得自己亏欠了一些人。所以当年他离开了，再也没有回来。
弗朗西斯对亚瑟的定义是：可以交命的朋友。即使离开了很多年，这个看法却始终没有改变。只是这些话不便明说，讲出来反而令人尴尬。说实在的，他并没有想好该如何面对对方。
但周遭诡异的环境使他生出了一些不祥的感觉，生生把那些关于过去的念想憋了回去。他不着声色地四周瞄了瞄——那个跟踪他的人居然还在！
这片小巷错综复杂，还藏有暗道和小路，有两条还是他小时候玩捉迷藏时琢磨出来的。为什么这个人也如此熟悉？
莫非是亚瑟·柯克兰在跟踪他？
想到这里，弗朗西斯停下了脚步。
“亚瑟？”他问。
没有回应。
弗朗西斯猛地回头。他面前是一个身材颀长的男人，戴着假发和面具，全身上下清一色的黑西装，手里还握着一把枪。
更重要的是，这个人并不是亚瑟·柯克兰。
他根本不认识这个人！
“你……”
说时迟那时快，那人突然欺身而上，弗朗西斯下意识地闪身躲避，和那人扭打起来。
而此时，他突然反应过来有什么不对：这个人有枪，可他为什么不直接对自己射击，而要和自己近身搏斗？
他的枪里可能已没有子弹，那他为什么要拿着枪？是为了给自己施压，让自己投降？还是说，他并不想伤了自己？
就在弗朗西斯走神的一霎那，那人突然将一块手帕拍在他脸上。弗朗西斯挣扎了片刻，只觉得眼前一黑，渐渐失去了知觉。
与此同时，海上，船长卧室内。
“没有想到，我一个俘虏待遇居然这么好啊！”罗维诺斜靠在安东尼奥并不很宽敞但足够柔软的床铺上，目光戏地扫过某人简易的地铺，“现在海盗内部也流行腐败吗？”
“为了让你早点养好。”安东尼奥面无表情地叠被子，“话说，弗朗西斯那家伙应该已经把信送到了吧，这家伙都去了好几天了。你在信上写了什么？”
罗维诺随口敷衍：“你猜？”
“实不相瞒，我从没往你们的人里安插间谍。”安东尼奥突然道，“我只对海上的事情有兴趣，没兴趣和你们勾心斗角。”
罗维诺眉心一皱。
假如安东尼奥说的是真的，那这就不是海盗和内鬼勾结的事情，而是黑手党内部有人倒贴海盗团。
问题是，安东尼奥为什么能猜透自己的心思？莫非他有读心术不成？
“你们偷袭我的前两天，我收到一封信。”安东尼奥回忆道，“就装在最普通的信封里，是工整的打印体，没有署名。信中告知了你们的全部计划：地点，时间，攻击形势……让我们做好防御的准备，实在不行就击溃最前面的一支先锋小队，后面跟着的人自然会知难而退。这些情报非常准确。”
“不过他还告诉我们，把你们逼退了就好，不要误伤，不要扣留人质。这点我没听他的。”
罗维诺：“……”
看来这个内鬼不但是黑手党内部成员，还和罗维诺私交甚笃。既然如此，他为什么还要保海盗全身而退？他和海盗也有私交吗？
满足这样条件的人，罗维诺只能想到一个，那就是亚瑟·柯克兰。可是亚瑟在海盗里认识的唯一一个人就是弗朗西斯·波诺弗瓦，而他们已经十余年没有见面了。
事态扑朔迷离，罗维诺根本不敢多想。
“船长！有情况！”
门外传来大叫，安东尼奥披上外套走了出去：“怎么了？”
“报告，有黑手党袭击！”
“哦？”安东尼奥挑了挑眉，转头对房间里同样听到了这话的罗维诺示意：“看来得麻烦你亲自把你的人请走了。”
罗维诺不是个病秧子，虽然行动不便，行走这样基本的操作还勉强可以胜任。
安东尼奥的船被围在中间，还没有黑手党敢贸然闯入，船队最边上几艘船已经被扔了炸弹，裸露出来的木质栏杆上焦糊一片，一群人登上那几艘船的甲板，对着海盗就是一番疯狂扫射。射击准确度颇高，海盗顷刻间倒下一片。
“你不反击？”罗维诺质疑。
“你在船上，我怎么敢随便打你的人？”
罗维诺却不回嘲，而是凝视着入侵者，仿佛陷入了沉思。
“你打吧。他们不是我的人。”他突然说
安东尼奥神色古怪地看着他。
“他们确实不是我的人。”罗维诺无奈道，突然对那群人大喊：“喂，你们！”
几个人听见了他的喊话，抬起头来，随后都吃了一惊，慌忙向后退去。余下的人也意识到了什么似的，不再进攻，只是拼命撤退。海盗乘胜追击，不一会儿就将那群人全部消灭。俘虏了为首的那个。那人束手就擒了一会儿，突然剧烈挣扎起来，从身上不知何处摸出一把小刀，自尽了。
安东尼奥：“你说，你确定这些不是你的人？”
“绝不是。我在想，他们为什么冒充黑手党来攻击你？他们的目的是什么？是想要嫁祸于我？”
“难说。”安东尼奥看着船员收拾下面的狼藉，“不过我很好奇，即使你是黑手党老大，也不能完全认出你的手下全部成员吧？你是怎么看一眼就知道那不是你的人？”
“枪。”罗维诺说，“他们的枪，都是莱昂纳尔那老家伙的款式。我们曾经用的是那款，但是现在不用了。两个礼拜前，我和莱昂纳尔谈崩了。”
“莱昂纳尔？那个有名的军火贩子？”安东尼奥饶有兴趣，“我很好奇，你怎么和他们谈崩的？”
“呵，还真是多亏了你的人。”罗维诺凉凉道，“偷袭了我们的船队，把他半个月前那批货沉海底去了。那是他另一个急用客户的订单。他只好把预备给我的货拿去给另一个客户，然后和我崩了。”
安东尼奥的神色一下子冷了下来：“我从来没有袭击过你们运枪的船队。”
“什么？”罗维诺一时没反应过来
“我用不惯你们那款枪，即便船上有货，我也不会截。再说，我即便劫船，那也肯定是据为己有，沉到海底干什么？”
安东尼奥话音一落，自己也感到不对劲。一旁的罗维诺也后背一凉。
是谁在挑拨海盗和黑手党的关系？
两人对视一眼。安东尼奥严词道：“你必须查出这个内鬼。”
“别用这种命令的语气和我说话。”罗维诺反驳道，“我倒觉得，这不是内鬼。”
“怎么说？”
“内鬼给你写信，既要让你全身而退，又要保我不受伤害。归根结底，内鬼不希望我们产生纠纷。但是这幕后黑手却想挑拨离间。这两者目的全然相反，不可能是一伙人所为。他们又何苦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？”
安东尼奥思考了一会儿：“那我给你一个警告。”
“说。”
“你的‘内鬼’或许不是一个坏鬼。他可能恰好觉察到有人要挑拨，所以特地阻止，又不好暴露身份，只好写匿名信了。”
“你的意思是说……？”
“这是个很有用的人，”安东尼奥有些忧虑地看着他，“可如果我没猜错，你在给柯克兰的信里说，让他把这个人尽快查出来除掉。”
是夜，黑黢黢的大街上，突然传来男人凌乱的脚步和急促的喘息声。他惊恐地回头看了一眼，慌不择路地冲进一条巷子里。
面前是一个死胡同。
身后的脚步声在慢慢接近。男人绝望地回头。一个拿着手枪的姑娘缓缓走来，似乎并不忌惮被他看见自己的模样。她甚至对男人微笑了一下。
“砰！”
TBC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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