【亲子分】星火
西幻au
想写这个故事很久了，一直在和车友碎碎念……然而写出来感觉十分不尽人意，随便发了。老年鸡汤一晚，祝大家年初一快乐！（鞠躬）
星火
平安夜前一天，整个魔法小镇就已经热闹起来。大街小巷都洋溢着快乐的气息，红色的帽子，袜子挂在窗前，孩子们大笑着在房屋间穿来穿去，小手冻得通红，于是大人们就在街上撒些红色的特制药粉，顿时空气就变得暖烘烘的。这种药粉是用炉火烧过的木碳，兑上火龙牙齿的粉末，再加上药水制作而成的，家家户户都有，集市上也很便宜，一个银币可以买一大瓶。人们拿出扫把，指挥着它们自动打扫街道，把灰尘吹到很远很远的森林里去，这样，路上就一尘不染了。尽管是白天，依然有人把彩色的烟火棒丢向天空，五颜六色的花火在空中炸开。如果有耐心等到夜里，还会有专门的人放飞魔法萤火虫，闪着五颜六色的光，在小镇的上空盘旋。这是所有人最期待的节目之一。
这时候，你就应该轻叩你恋人房间厚重的木门，二话不说将他推坐在你的魔法扫帚上，从窗口唰地一声窜向天空，在他猝不及防的尖叫里搂住他的后腰；你应该带着他一直朝集市的方向去，要一串两个银币就能买到的麦芽糖雕，或是买一对水晶的挂坠，一人一个挂在胸口；你要在人流里拉着他的手，感受他因为紧张而濡湿的汗津津的的手心，趁他不备，猛亲一口他的侧脸，看他的耳垂突然变得通红。
你要对他说我爱你，我想和你过每一个圣诞，一边说着一边把他拥入怀中，像一个从来没有经历过悲伤的人那样放声大笑。
你要去做这一切事，就像安东尼奥·费尔南德斯做的那样。
“来呀，罗维诺！”他大声喊道，站在一个卖小玩意的摊子前，向他的恋人招手。罗维诺有点别扭地转过头去，故意不看他，脚步却依然向他的方向迈去。人潮汹涌，不知是谁和孩子走散了，在人群中逆行而去，罗维诺被挤了一下，没把握好平衡，一个踉跄险些摔倒。
这时候，一个人突然出现在他身边，扶了他一把，他抬头一看，是安东尼奥。
“该死，你终于练会瞬间移动了？”
“多亏了你。”安东尼奥笑眯眯对他说，“之前练了好久都学不会，这不是急着要赶来扶你嘛，不知道为什么就突然使出来了。”
“切。”罗维诺嗤了一声。其实他有些不好意思，连路都走不稳什么的。说起来，他可是这个镇上最强的的炼金师呢！
“那，我就勉为其难地恭喜你一下吧。”罗维诺别过脸，“又上了一个台阶。”
“那当然，”安东尼奥拍拍他肩膀，“毕竟我是个法师嘛。”
法师，魔法大陆上最难的职业。魔法师在魔力初步觉醒的时候，需要选择自己未来发展的方向，而法师因为过于难修，失败的例子层出不穷，修炼了百年也毫无进展的人更是不计其数，许多初学者都望而却步。老的法师找不到传人，新的法师寥寥无几，一事无成，这个职业衰败下去也是迟早的事。
但安东尼奥就是一名法师，并且是一名技艺精湛的法师，可以说，在罗维诺这近百年的年岁里，他没有见过比安东尼奥更厉害的。而且安东尼奥现在又突破了新阶段——他掌握了瞬间移动。
法师三个阶段，先驭物，后驭人，最后驭自己。安东尼奥在第二阶段卡了许久，迟迟没有进展。可现在，他能够让自己瞬间移动，无疑证明了他已经进入第三个阶段。
罗维诺有点羡慕，毕竟他自己也在炼金师的第二阶段停留了十来年，依然没有任何突破的迹象。
他是五年前，在森林的边境上捡到安东尼奥的。
那时，安东尼奥已经昏迷了，浑身上下都是血迹。罗维诺稍微扯开他的衣服，才发现这点血迹竟没有一点属于别人，全部都是安东尼奥自己的。大大小小的伤口在他身体上纵横交错，还有两三处显然差点击中致命之处。
可以说，如果罗维诺迟到几分钟，这个人就会死了。
罗维诺连忙喊来了他同行的弟弟费里西安诺——费里西安诺是个医师，自幼学习医术，医术高明。临时护理对于费里西安诺来说，自然也不算大问题。他把各种各样的药粉撒在小伤口上，然后运用魔力，佐以奇怪的法阵，将几道大口子也治好了七七八八。接着，兄弟俩把安东尼奥抬回了家。
按理说，不应该随便把陌生人带到家里。但是看到这样一个重伤不醒的年轻人，又好奇他到底经历了什么。家人便默许了，将他安置在一个闲置的阁楼里。
快一周后，安东尼奥醒了，在费里西安诺的治理下，已经基本痊愈，虽不能算行动自如，但总算能下床活动。
这时候安东尼奥才告诉罗维诺等人，他是一名法师，因为被仇人追杀，他一路南下，不知道走了多少路，最终暂时摆脱了抓捕，在一个小树林里晕倒了。
至于是什么仇人，为什么追杀，自然也不方便问。但
是安东尼奥的话里有个很重要的信息——他是个巫师。
家里几个长辈商量了一夜。安东尼奥这话不假，他确实是个法师，而且看上去实力不凡。况且现在安东尼奥无家可归，流浪至此。倘若能够收留安东尼奥的话，确实可以给瓦尔加斯家带来不小的庇护。
于是第二天，罗维诺就踩着咯吱咯吱的木质楼梯，上了安东尼奥的小阁楼：喂，你愿不愿意住在我们家？”
安东尼奥很惊喜：“可以吗？”
不过，由于安东尼奥已经在瓶颈卡了很久，所以他平日里不用练习，也不闭关，只能甩着袖子，在阁楼里无事可干。恰好罗维诺也是，不能硬来，终日也无所事事。于是安东尼奥就拽着罗维诺到处玩，两年来，两人几乎要把小镇每一块石板都踏遍。
而不久前，他才向罗维诺表白，两人顺理成章成了情侣。
夜晚，一家人聚在桌子前享用晚餐，为第二天的平安夜祈福。安东尼奥完全没有被当做外人，大家待他都很亲热。
安东尼奥知道，其中很大一部分原因是因为他是法师，这个稀缺又强大的职业。他现在受到尊敬，一如他流亡之前被认识的人捧得很高一样——但是那些人最后却和他反目成仇。安东尼奥听多了阿谀奉承，溜须拍马，他的生活里少不了恭维他的人，也少不了溢美之词。一开始，少年人的心还为这些夸赞而悸动不已，久而久之就感到厌烦。
然而，在这些人中，只有罗维诺是不一样的。他态度直率，偶尔在关心人的时候会透露出小别扭。他对安东尼奥的天分，与其说是羡慕，不如说是更像超越。他从没把安东尼奥视作高人一等的生物，并且坚信自己可以和他平起平坐。这也就是为什么安东尼奥很快就被他吸引了。
罗维诺的天分也很高，他的炼金术在当地若称第二， 则无人敢称第一。但是炼金这一行当不稳定因素也挺多，一些鸡毛蒜皮的小事也可能导致数年没有长进，风险较大，全靠运气。罗维诺花了很多年，也没能跨过一个重要的晋级关卡。这也就是为什么他看见安东尼奥能够瞬移，心里生出了点不平衡的情绪。
但总而言之，他们还是相处得很愉快。
这天夜里，他们早早熄灯，为的是次日能有精力开始新的狂欢。罗维诺和安东尼奥互道晚安，安东尼奥在他额头上落下一吻，罗维诺不好意思地跑回自己的房间了。
他感到无法入睡，又百无聊赖，只能摆弄着桌上几个已经快要落灰的炼金器皿。还有一面小镜子，是安东尼奥送给他的，据说可以感知到这座小镇上所有炼金石的异动。
就在这个时候，那面镜子正闪烁着奇异的光芒，明明房间里没有光线，却折射出莫名的光，一瞬间亮得刺眼，罗维诺几乎要被刺激出眼泪。这是一面感知级别较高的镜子，遇到很一般的炼金石根本不会有反应，只有比较强的炼金石异动，才会根据级别，发出不同的光亮。罗维诺从来没有见过它这么亮过。
这时候，一个令人又惊又喜的想法在他脑海里浮现。
七彩炼金石。
那是一种非常罕见的炼金石，据说是普通的石头在大雨后，吸收了彩虹的光彩以后直接形成。七彩炼金石并不是都在彩虹后出现，也许在吸收了彩虹后，还会沉睡千年，甚至万年才会觉醒，因此也根本没有办法预测它们的存在。偏偏这样的宝石对炼金师来说，根本就是无价之宝，有了它，实力可以瞬间提升一整个台阶，譬如罗维诺现在面临的，假如有了这块石头，轻松越过根本不是问题。
罗维诺捧着镜子的手微微颤抖起来。
可是他还知道一件事：七彩炼金石固然十分可贵，但能够炼化它的人寥寥无几——在历史上有记载的只有十名。罗维诺没有把握成为第十一个人。
罗维诺有些犹豫。他觉得应该找安东尼奥商量一下这件事。但是他的手刚刚碰到门把手，就立即想起安东尼奥已经可以瞬移这件事。他的手立即缩了回来。他在原地犹豫了两三秒，迅速抓过衣服，带上镜子，跨上扫帚，就从窗口飞了出去。
这面镜子反应异常灵敏，因此罗维诺预计，距离大批人马发现，并且赶到七彩石所在地，大概需要半小时，而他只需要十分钟。他有足够的时间发现石头，并且将它带走。
他无比需要它。
这块宝石的位置恰在罗维诺捡到安东尼奥的那片森林里。罗维诺顺着镜子的指引，很快就找到了石头所在。但是随着他走进，前方闪现出夜明珠亮堂堂的光。那石头附近有一个人。
有人比他先到了？
这不可能。罗维诺皱了皱眉，他飞快闪到一棵树后，借着光亮去看那人究竟在做什么。但是下一秒，他呆住了。
那个人是安东尼奥。
好吧，安东尼奥法力超群，他也能感知到炼金石的异动，那镜子还是安东尼奥送他的呢。这点罗维诺认了。但是法师并不需要炼金石，安东尼奥得到它也没有任何好处，他来干什么呢？
莫非，他是想偷偷找到石头，然后送给自己，给自己一个惊喜？
罗维诺有些脸红，心开始小鹿乱撞。他屏住了呼吸，躲在一棵树后，偷偷看着安东尼奥的背影。
可能是过于激动，他不小心踩到了一些枯枝，这一点点轻微的动静，在静谧无声的树林里显得无比明显。
安东尼奥仿佛受惊一般，猛地转过了头。
也正是这一刹那，他面前地上的东西暴露在罗维诺面前。
是那块七彩炼金石，上面雕刻着七彩的纹路。这不假。但是炼金石被密密麻麻的符文咒语阵法包围着，而罗维诺一眼就看出——他绝不会看错——那是一个抹消阵。
安东尼奥要摧毁这块石头？！
罗维诺只觉得汗毛倒竖，比冬日的寒意更甚。方才一点点脸红和激动霎那间全部冷却，刺得他心里发痛。他来不及思考其中缘由，只是一把扯过安东尼奥的领子，“你干什么？！！”
安东尼奥看见是他，脸色霎时间变得苍白。他有点艰难地扭头，却说不出话来：“罗维诺，我······”
“你想毁了它？”罗维诺质问道，声音在颤抖，掺杂着难以置信，“你知不知道这块石头对我来说有多重要！你打算毁了它？！”
“不是的，罗维诺······”安东尼奥有些艰难地说，他想辩解，但是一时间却说不出话来。
罗维诺已经放开了他，双手抱在胸前，脸色冰冷。他觉得自己遭到了背叛。假如他再晚来了几分钟呢？安东尼奥是不是就会擅自行动？这家伙发现了感应，却根本没有通知自己一声，而是仗着自己的瞬移，偷偷摸摸跑过来。假如……他根本不敢想下去。
惶恐在他胸膛里乱窜。然而安东尼奥的举动看起来又是如此决绝。倘若要他在安东尼奥和宝石之间做一个选择，他选不出来。这是一个无解的问题。罗维诺目光呆滞，无助地望着前方，下意识的退后了一步。
“是这样的，罗维诺，你听我说。”安东尼奥深吸了一口气，他走上前，搭住罗维诺的肩膀，“我之前说我被仇人追杀，一路往南逃，伤痕累累，最后体力不支晕倒。我说的都是真的。但是我隐瞒了一点——我之所以被追杀，是因为我毁坏了一块七彩炼金石。”
“你活该。”罗维诺说，他拍掉了安东尼奥搭在他肩上的手。
“罗维诺，”安东尼奥无暇顾及对方的怒火，他也知道时间不多，便径直说下去，“你也知道，史上能成功炼化这块它的人非常少——但你知道为什么吗？因为每当一块这样的石头降世，便会引来无数人的争抢，为了夺取它，人们可以烧杀抢掠，无所不用其极。即使有人占得了便宜，七彩炼金石也不是两三天便可以炼化的，在炼化期间，随时可能有人前来争抢，中断炼化。作为炼金师，你也知道在中途被打断会发生什么后果吧？”
“我先前所在的城市，有人发现了七彩炼金石，便据为己有，结果被其他同样感应到的人找上门来。一开始还只是私下暗杀，这块石头就已经转了三道手，紧接着，人们便明面抢夺这块石头，无数人惨死。我看不下去了，于是我趁着夜里，闯过无数禁制，终于进入一个老炼金师的地下室，找到石头，起阵将它摧毁。但是随即事情就败露，愤怒的人们冲进地下室，围攻我。我为了销毁石头，耗去了大量法力，根本无法与他们相斗。他们都红了眼，已经不满足于杀我，还想把我折磨致死。”安东尼奥说，他盯着罗维诺的脸，希望能从中找到一点动摇的迹象。
但是罗维诺只是死盯着他。
安东尼奥的心也凉了半截。
“所以你就只身一人来到这地方？”罗维诺突然说，微微抬高了音调，“你还想重蹈覆辙，再一次耗尽法力，再一次被人追杀？谁允许你这样做？你以为你是个法师很了不起吗？你以为你很伟大吗？！”
他这么说着，突然像掩饰不住一般，背过身去，蹲在草丛里大哭起来。
安东尼奥一时不知该做什么才好，罗维诺断断续续接着说：“你知道我有多需要那块石头！我也想变得更好，也想突破这该死的瓶颈期。你都已经向前走了，而我……我还停留在原地！但是这石头的事也没有办法解决。我总不能看着你一个人去做！妈的，我该怎么办！”
安东尼奥沉默，他一时很想安慰罗维诺，告诉他不是这样的。但是他没有时间。
很远的地方开始传来人说话的声音，大概是第一批探索者快要到了，大概还有十分钟的样子。他们必须赶紧行动。
“罗维诺。”安东尼奥最后说，“你得让我毁了它。然后我们赶紧离开。”
说完这话，他并没有等罗维诺的回答，而是走到那块石头旁边，再次布阵。他举起他的法杖，法力开始源源不断输入这个阵中。
罗维诺慢慢停止了哭泣。他抹去眼泪，怔怔地听着安东尼奥。他知道这个阵一旦开启，就无法停止了。他永远无法得到这块石头了，这是事实。而开弓没有回头箭，安东尼奥绝不可以失败，否则他们两人都不会有好结局。
现在当务之急，就是帮助安东尼奥渡过这一关。
远处人声越来越近，罗维诺焦急地转身望风，希望安东尼奥能够早些结束。慢慢地，随着时间的流逝，他能感到那块石头的波动越来越小，镜子的光亮也一点一点淡下去。他知道，安东尼奥快要成功了。
终于，那些符文淡去，消失在泥土里。安东尼奥有些体力不支，他单手撑膝，大汗淋漓。
而不远处，已经传来人说话的声音。大概只有十步路的距离。
罗维诺也很急，他觉得此生最迫切的时刻也不过如此。他很想做什么。做些什么呀！既然事已如此，不能所有都只让安东尼奥来承担，而他就在一旁发脾气，掉眼泪，那这算什么呢？！
他咬紧嘴唇，几乎要咬出血来。就在此时，他觉得胸口某处有隐隐的振动。于是他立即把风衣里的瓶子取出来，那里面是他前不久无聊，用幻想石挤出的魔幻水。
罗维诺盯着那瓶魔幻水，一个念头突然从脑海里升起：
炼金师第三境界：能和自己炼制的药水产生心灵感应。
一直以来难以逾越的屏障，就在这一刻悄然突破了。
但他来不及欣喜。他立即拔开瓶盖，心念一动，那药水立即跃出长颈的玻璃瓶，在空中爆炸开来。
“嘭！！”紫红色的迷雾弥漫，顿时，小半个树林都遮蔽在魔幻水中。
对方肯定有巫师，罗维诺听到了驱散咒的声音。他的时间依然不多，但好歹争取到了一点。他转过头，只看见安东尼奥迎面扑来，搂住了他的腰。
“喂，你······”
下一秒，周围的景色大变，罗维诺觉得整个人都失重了，仿佛被倒立着旋转了一圈，然后，出现在一片完全不一样的地方。
是小镇另一头的草地。
这个极长距离的瞬间移动，显然耗尽了安东尼奥最后
的体力，他累得直接躺倒在草地上，再也没力气爬起来了。
罗维诺也在他身边躺下。
“谢谢你。”安东尼奥说。
“没什么。”罗维诺瞥了他一眼，晋级成功的喜悦已经被之前的惊险抹淡了不少，他转移话题道，“我还是有点担心，那些人会不会起疑心？”
“当然会。但是他们找不到石头，也找不到我们。”
“你倒是溜得快。”
安东尼奥笑了笑，他突然说：“我很小的时候，祖母曾经给我讲过一个故事。一个魔法师在临终前，把一个宝箱放在山洞里，说是里面有无限的宝藏，并让自己的龙去守护它。龙很爱他的主人，主人死后，他遵照主人的遗愿，守了很多年，期间有无数人前来抢夺宝箱，都被龙拼尽全力赶走了。后来有一天，龙突然很好奇，宝箱里到底有什么呢？于是他监守自盗，打开了宝箱，却发现里面装满了沙子，根本没有宝物——主人骗了他。龙很失落，于是丢下宝箱，离开了山洞。结果没过几天，就遇到一群很厉害的巫师，将他杀了，把器官摘下来，卖了个好价钱。”
“所以呢？”
“事实上，主人所说的无限的宝藏，就是那条龙本身——为了保护箱子，龙每次都竭尽全力打退来犯者，从而保全了自己的性命，也就是守护了宝藏。但是龙没有意识到这一点，他以为自己被背叛，结果一离开山洞，满心落寞和怒火，放松了警惕，立即遇到图谋不轨的人，丢了性命。”
罗维诺不语。
安东尼奥：“没什么，我只是想告诉你，没必要妄自菲薄。”
他其实还想说，你知道吗，我们费尔南德斯家族，虽然子嗣不多，但世世代代都只出法师。我们家族里的所有孩子，从懂事起就向往着这个职业，从来没有人放弃。费尔南德斯家的每个人都很优秀，很出色，在同龄人中都是佼佼者，但是所有人都很低调，因此你可能从没听说过我们的名字。我们从小就被教育，法师的强大不是用来凌驾于他人之上，而是利用这份强大，去做一些力所能及的改变。
所以，我才会插手，去销毁那块七彩炼金石。因为实在看不下那些人的作为。或许有人说我做作，说我矫情，但是我知道不是的，因为不会有一个人伪善到要去牺牲自己的性命。这件事本应该由我哥哥去做，但是他不在，所以只好由我代劳——而我去了，其实就没有想过能活着走出来。所以，谢谢你和你的弟弟。
——还有，关于我哥哥为什么不在的问题。因为费尔南德斯家常出情种。是不是很奇怪？我们家族的人，一生都只爱一人。我哥哥爱上了一个吟游诗人，他追随那人而去，因此不再归来。
而我，我遇见你以后，就从此不愿归去。
但是，他已经没有力气再说这些话。所以，还是等到以后再说吧。反正来日方长。
午夜的钟声敲响，小镇早已陷入沉稳的酣睡。明早起来，就是平安夜，人们只会高高兴兴庆祝节日，谁也不会知道今夜的混乱与惊心动魄。
罗维诺盯着身旁人的脸，安东尼奥已经睡熟，只听得见浅浅的呼吸声。
他突然想起祖母曾和他说的故事——天使们向上帝索要大地上的光，上帝答应了；于是所有的烛火都朝着月亮飞去，所有的星星都坠入了灯塔之中。
END
评论(11)