老硒老锣你们是真的爱了

自闭人士

【亲子分】逐爱者(ABO)(中)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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逐爱者


(中)

 

其实一开始,费尔南德斯并不同意。

“怎么可以?罗维诺,你还没有做好准备,不要强迫自己。我……”

“别婆婆妈妈的。让你做事你就快做。”罗维诺不耐烦道。他已经下定了决心要这么做。因为除此之外,他想不出什么办法来报答费尔南德斯。

仅仅只是想报答而已。

但是无论如何,在被标记后,罗维诺的日子比以前过得舒服了一些。佩德罗和克里斯蒂娜对他的态度明显变好了,他也不再会听见仆人在背后议论纷纷。就连波诺弗瓦和贝什米特也感到不可置信。他们来拜访的时候罗维诺走过去迎接,差不多隔了五米,波诺弗瓦就发出一声张扬的惊呼,而贝什米特也惊奇地瞪大了眼。

在此之前,曾经的谣言甚至有了升级版,说罗维诺并不是真的有了安东尼奥的孩子,而是捏造事实以骗婚,安东尼奥把罗维诺娶进家门后,才发现自己被骗了,所以也不屑于和他发生关系;嫁入费尔南德斯家后,罗维诺到了发情期也只能用抑制剂。理由很简单,大家都看得出来,别提标记,罗维诺的身上没有任何费尔南德斯的信息素。哪个小家门第的Omega嫁入大家族后,不会想方设法地让伴侣标记自己呢? 这其中肯定有内情。当然谣言后来不攻自破,不久后,小城里的流言蜚语也消失了。

罗维诺对此还是挺高兴的。他觉得自己省去了很多麻烦。毕竟他迟早也要迎来这一天,早一点晚一点都一样。更令他愉悦的是在他被标记前后,费尔南德斯对他的态度没什么变化,也没有对他有更好的优待——这一切都证明他对自己从头到尾都是真心的。

但是,这真心也从某种程度上使罗维诺感到些许不安。他想不出还有什么其他方法来报答了。为了迎合费尔南德斯对他的好,罗维诺也希望极力的改变自己。他希望自己能做的更好。

 

后来,费里西安诺订婚了,不偏不倚和那个罗维诺所讨厌的贝什米特伯爵的弟弟路德维希。罗维诺恨不得深夜潜入贝什米特家把他碎尸万段(当然是不可能的)。可是在订婚的仪式上,他没有拆路德维希的台,而仅仅是用不善意的眼刀剜了他几眼,他不想给费尔南德斯家丢脸。路德维希注意到了,居然对他投来感激的微笑。其余时间,罗维诺挽着自己丈夫的肩膀,像新婚燕尔的爱侣。费尔南德斯俯身亲吻他的额头,他低下头不说话。费里西安诺讲话的时候提到他们两个,全场的目光都聚焦到他们身上,彼时罗维诺的右手正和费尔南德斯的左手十指相扣,费尔南德斯将他的手握得更紧了一些。

罗维诺放弃了起初的反抗,他想静下心来好好做费尔南德斯夫人了。

 

但是这种情况变得猝不及防。

不知几时起,费尔南德斯对他的态度变得奇怪起来,这奇怪好像是一夜之间达成的。他经常用傻傻的目光盯着罗维诺看,或者发出轻不可闻的叹息。

罗维诺的察觉是没由来的,而更令他迷惑的是,似乎只有他注意到了这个变化,其他人却就没发现一样,女仆们诸如“二少爷对夫人简直好得不像话”的议论从未断绝。罗维诺对此很疑惑,因为从小生活在费里西安诺的阴影之下,所以他对这些感情事物的直觉从来都很敏锐。

“两国边境的地方似乎相对偏僻,应该不会被发现……能不能在这里找个房子?不用太豪华,能住就可以。”

费尔南德斯在和大管家霍兰德说些什么。罗维诺贴在门外听了一会儿,没听出什么古怪的地方。费尔南德斯想在偏远的郊区盖一座舒适的房子。这从逻辑上完全说的通,但罗维诺想不明白为什么。因为据他所知,费尔南德斯家在周围两处风景圣地都有别墅。

等到霍兰德离开了一会儿,罗维诺才怯生生地敲门进去。费尔南德斯抬头看他:“怎么?有什么事情吗?”

“今天……是二十号……”罗维诺小声说。是他的发情期。他几个小时前才服用了一支剂量不大的抑制剂。可是以前,安东尼奥是从不会忘记他的发情期的。

“……哦,是的。”安东尼奥愣了一下,“都怪我,亲爱的。要我帮你吗?”

罗维诺慢慢点了点头,不想让安东尼奥觉察到他的窘态。

整个过程中,罗维诺都心不在焉。身体上巨大的快乐没能化解他心头的疑虑,他怎么也想不通这个问题。

然后,事情就变的更加出乎预料,好像一列脱轨的火车,朝着不知道该往哪里去的方向一路狂奔,驶向一无所知的未来。

安东尼奥开始比以往多出几倍的事务,他常常工作到深夜,第二天又起一大早。罗维诺睡觉的时候他还没睡,醒来的时候他却已经不见了,只有身边被窝的痕迹表明他来过一会儿。有时候他就根本没睡觉,身边的被褥还是整整齐齐地叠好,昨晚来的时候是什么样,第二天早上还是什么样。

饭桌上也见不到他了,频繁的外出走访让他天天都在风尘仆仆中度过。再到后来就是频繁的夜不归宿。

罗维诺不知道他到哪里去了,或者是去干什么。这使他感到很慌乱。他曾经过于依赖费尔南德斯,而此时他就像失去了倚靠,变得手足无措起来。

如果没记错,费尔南德斯家早就退出了航海业的竞争,把这块肥得流油的好肉让给了柯克兰。那次失败是人们都不愿提起的——因为大名鼎鼎的费尔南德斯家族居然输给另一个Omega作为首脑的家族,而作为Omega子承父业的亚瑟·柯克兰,在此之前一直受到哥哥们的嘲讽和鄙夷。

费尔南德斯可能去找柯克兰了。罗维诺这样想,随即否认了这个想法——不可能,柯克兰家在离这里遥远的B城,来回的话,最快也要一个多月,还不算中途休息和谈判。

尽管如此,每天早上出现在床头柜上表达爱意的纸条,却从来没有缺席。

过了一段时间这样不伦不类的日子后,罗维诺终于正面见到了费尔南德斯本人。

这个机会在一个晚上到来。费尔南德斯把他叫到卧室去。彼时,罗维诺正在花园里无聊地散步。他踩着地上那些掉落的花瓣,一些关于未来的幻想不着边际从脑海掠过。他来到卧室,看见费尔南德斯坐在床沿。

“这一年半,过的还算习惯吗?”

罗维诺被这突如其来的问题弄的莫名其妙,他愣了一下。

“还……还行吧。嗯,我是说,还挺……”

“你变了。”费尔南德斯突兀道,“你变了,罗维诺。”

罗维诺不解地看着费尔南德斯,不理解这句话的意思。

“你和刚来的性格很不一样了,罗维诺。刚来的时候你还是满身尖刺,一幅谁也入不了你的眼的样子,总是高傲地抬起头——多奇怪啊,遇见费里西安诺的时候,你又一霎那低下头去了。”费尔南德斯说道,“现在呢?罗维诺也知道体谅别人了,也明白有时候顾及一下别人的感受。感觉罗维诺好像其实只变了一点点。可是再仔细一想,觉得罗维诺已经和以前很不一样了。”

“你这他妈的是什么意思?”罗维诺听到这些话就更加摸不着头脑了。他梗着脖子,试图掩饰底气不足。

“但是罗维诺从来没有喊过我的名字。”费尔南德斯没有回答问题,自言自语似的,一直盯着罗维诺看。罗维诺被盯得发毛。但对方依然若有所思的盯着他,眼神哀伤,却也温柔。罗维诺屏住呼吸。

“妈的。我怎么称呼你,难道还是你能管的事情吗?”

“那罗维诺准备什么时候喊我的名字。”

“当我想让你知道是我在喊你的时候,我自然会用。”

“……所以我觉得啊,现在的罗维诺,好像不像我以前觉得的那样适合我了。”费尔南德斯说。他故意把语速提得很快,让人捉摸不到他的语气,“但是我想,要让罗维诺离开是不可能的,因为那样会让瓦尔加斯老先生和费里西安诺很没面子。这样。我已经在郊区的地找了一个住所,打算把你安顿在那里,你能不能先住过去?我觉得你在这大宅里太压抑了,远离大宅可能会让你恢复自己原来的性格……”

……

滚你妈的!你他妈的把我当什么?玩偶吗!还是给你唱歌的小金丝雀,喜欢的时候就捧在手心里,不喜欢的时候就远远地养着?我去你妈的,当时居然还对你有好感,真是瞎了眼!

罗维诺本来想要这样骂。可他没有,连他自己也奇怪了。他只是瞪大了眼睛望着费尔南德斯,仿佛自己所有的力气都用来看着对方。他觉得很乏力,很疲惫,他很想睡一觉,睡一觉一切就好了。可是另一股力量让他悲哀得无法入睡。他就这么瞪着费尔南德斯,直到眼神由惊异变成空洞。

他居然没有发火。

他是真的变了。

费尔南德斯勉强的笑了笑。

“那你同意了?好,那我安排你明天开始收拾东西,后天就走。”

 

站在新房子前,罗维诺还是恍惚的。这两天如同被强行快进了一样,迅速得令人难以相信。几乎是一瞬间,他就来到了这里。他不知道自己该说些什么,他也同样清楚,自己没什么权利去后悔。

他本来就别无选择。从来都是。

和他一起来的是大管家的妻子贝露琪,也是罗维诺最喜欢的聊天伙伴。罗维诺不太明白为什么要派贝露琪随自己一起来,因为宅子里有的是事情留给她干。但是贝露琪说不必。她婉拒了罗维诺让自己回去的建议,依然留在罗维诺身边。

费尔南德斯有任务交给她去做。

罗维诺的活动范围被限制在这座房子和它的别院里,他不能走出去。栅栏建立的很高,没有东西供他攀爬翻越。大门的钥匙由贝露琪随身携带。每天早上她去附近不远的一个农户家去取新鲜的菜食,然后就陪着罗维诺呆在房子里。

罗维诺不知道该说什么好。他原本以为费尔南德斯和他分居,仅仅只是厌倦了自己。也许是他听了什么人的话,或者谣言又传进他的耳朵,亦或者是他又对什么别人一见倾心。这是很可能的事,毕竟他当初对自己的爱也是莫名没由来。

但罗维诺没有想到,费尔南德斯会软禁他。

他从未想过会失去自由。

也从未想过费尔南德斯是这样的人。

如果负责看着他的是他不认识的某个人,比如壮汉一类,他肯定会找机会把那个人打昏,或者是趁那人不在意的时候偷走钥匙,然后逃出去。

可是费尔南德斯太精明了。

他派来的是贝露琪。面对这个姑娘,罗维诺无法下手,他下不去手。因为他知道贝露琪也是被命令的,她也是受了费尔南德斯委托。所以他一直没有提出要出去看看的要求,他不愿让贝露琪尴尬。罗维诺的原则里有这一条——他永远不会为难一个女人。

他知道贝露琪看出了自己的犹豫,但是贝露琪从来不说话。她只是在某天晚饭后轻描淡写地问了一句:

“罗维诺,你恨他吗?”

然后大概是觉得自己的问题很没有意义,她没有等罗维诺回答,就自顾自走进厨房洗碗了。

但罗维诺却开始认真思考这个问题。有时候坐在躺椅上睡午觉的时候,这个想法会莫名其妙的略过他的脑海:我恨他吗?

 

罗维诺没来得及得到一个结果,答案就悄然飞到了他的面前。

那天他们正在桌前吃早饭。突然,地面颤抖了一下。

然后,又颤抖了一下。

接着,又是一下。

罗维诺惶恐地抬头,贝露琪却神色如常,没有惊慌,只是一瞬间闪现出伤感,挣扎和迷惘,随后又消失了。

震动停止了。

罗维诺不解地看着贝露琪。而对方只是叹息了一声。

她把手伸进自己大衣的口袋里,掏出一把小小的钥匙,放在桌上。

那一刻罗维诺明白了。贝露琪什么也没有说,可他懂了。他抓起钥匙,甚至没有去看贝露琪的眼睛,大步走出了房子。

他走出大院。这是他第一次走出这个大院。他向前走了几步,突然又听见一声轰响,地面倾斜了一下。等到地面回到原状,他瞧见前方远处的土地上升腾起浓浓的尘烟。

“怎么了?”他看到不远处有一个人,于是赶忙跑过去,拉住那个人,“能不能告诉我,发生了什么?”

那人奇怪地看了他一眼,好像在看一个来自世外桃源的人,“城里有叛军在起x义,已经打了快两个月了。你不知道吗?”

战争开始了。

 

 

TBC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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